缓归矣

懒癌晚期,催更打钱

【绎夏】却流光

     

     (慎点❗️❗️)

  文中借用大唐荣耀的失魂症,觉得接受不了不要点进来

        推荐BGM       真相是真

  

  

  【壹】

  

  正是阳春好时节,澄净的天空万里无云,远远望去只见的划过天际的飞鸟。空气中弥漫着麦芽糖的甜腻味道,街道上满是摊贩的叫卖声。

  

  “老板,再来一碗。”清亮的声音从一面摊上传来,只见青衫女子,嘴巴塞的鼓鼓还不忘伸头招呼着老板。水杏似的眼眸全是满足,解决了一碗手指揉了揉鼻尖,翘首以盼的模样。

  

  玄衣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颇有些看不下去的意味,”袁捕快如此饭量,六扇门的那点俸禄怕是还不够你一日三餐的。”

  

  “平时自然不这样,这不是徐大人您请客吗?”袁今夏讪笑着,瞧见老板端面而来急忙起身去接。“我总得吃回本才是!您可是把我丢在了屋顶上不管不顾了。”

  

  京城最近出了采花贼,先是祸害了城东的王家,后而是城南的郑家,经过追踪发现,两家小姐近日都去过城外的月老庙,且穿的是红衣。

  

  六扇门的捕快们调查后,认为那采花贼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李家的千金。

  

  袁今夏主动请缨,暗中替换了那李家小姐,想着与徐捕头来一个里应外合,瓮中捉鳖。奈何着了那小贼的道,中了麻沸散,动弹不得。

  

  好在徐子诚来的及时,将她从那小贼的手下救了下来。只是眼瞧着那人要逃走,徐子诚瞧了眼怀中的人说了句,“该有一柱香了吧。”

  

  “嗯?”袁今夏摸不着头脑,只见徐子诚追着小贼不见了踪影,她咬着牙方才缓过神,他说的是麻沸散的药效。

  

  于是袁今夏便在屋顶上吹了好久的风,待恢复力气过来,已是手脚冰凉,狠狠打了个喷嚏。

  

  她愤愤的跑过去找某人,本是要吼上一声,却被那人一眼看过来,气弱的降了几个调,“大人就这样将我一个人扔在屋顶不管不顾?”

  

  “麻沸散的药效两柱香便可消失,我已算过时间。况且半夜三更,将你扔在路上才是不安全。毕竟不会有人大半夜逛屋顶。”

  

  “怎么没人?那采花贼不就是半夜爬人屋顶的?”

  

  “所以我去追他了,再说了六扇门的兄弟们不是随后就到了。”

  

  说的理直气壮愣是让人挑不出错来,袁今夏被他一噎,着实觉得新来的这位捕头是她的克星,毕竟自他来后,自己如鱼得水的生活便一去不复返。

  

  天天被他使唤来使唤去,活像个小跟班。

  

  好在某人还有些良心,说是请她吃饭就当补偿了,这送上门来的肥羊,袁今夏总要宰他一顿才解气。

  

  容貌俊朗的男子见她埋头吃着,嘴角不由得漾出一丝的浅笑来,竟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。

  

  姑娘表情十分的生动,本就俏丽的容色越发添了几分的惑人。摊前的桃花灼灼,清风吹过,片片桃瓣落下。

  

  眼见就要落在那面碗中,徐子诚眼疾手快的接了住。袁今夏察觉微动,愣愣的抬起了头,与他四目相对。

  

  她不知怎的,脑袋中突然闪过模糊的画面来,不由得愣住。

  

  “怎么,想加料?”徐子诚将掌心摊开在她面前,粉红的桃花与白皙的手面相映。

  

  “就是觉得画面似曾相识。好像在梦中见过。”

  

  “看来袁捕快做梦都想蹭我一顿饭。”

  

  听出他调侃的意味,袁今夏本想反驳,却见那人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自己,心脏跳动的有些快。

  

  【贰】


  湖州城苦于倭患许久,自那位陆将军来了之后方才好了许多。湖州城算是一个边陲小镇,虽是要塞,较之别的要紧地方难免受到轻视。

  

  将军名唤陆绎,不知是哪一天接管了此处,可以说是横空出现的。那时候湖州城中倭寇盛行,陆绎凭借其雷霆手段,使得这里渐渐恢复了安宁。

  

  “将军,这是苏姑娘派人送来的东西。”

  

  陆绎见那被清洗的干净的衣袍,放下了手中的书物,“苏员外如何罚了她?”

  

  “听苏小姐的丫鬟说,苏员外知道她女扮男装跑到军营里,气的不清,直接上了家法,被打的不清。”岑福斟酌着回答,回想起那小丫鬟哭哭啼啼的模样,不由得叹了声气。

  

  “将这金疮药送给她,就说是你给的。”陆绎蹙着眉头,示意岑福道。

  

  “怎么?”陆绎见岑福面上闪过的一丝不自然,疑惑的问了声,“有什么想说的?”

  

  “没有。”岑福敛了神色,恭敬的将药收起退了出去。

  

  说到苏家,在湖州城也算是一顶一的富贵人家。苏员外只有一个女儿,自然是万般呵护着养大。这苏清晚苏小姐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也习得些武艺,只是不甘呆在深闺,竟也想着去同那倭寇斗一斗。

  

  陆绎第一次见她,便是在战场上。那时候倭寇欲攻城,他便率领着众多的士兵们去守城。战场上厮杀激烈,他瞧着苏清晚为身旁的人挡下了一箭,就要再被落下一刀时,便驾着马赶上前去,替她拦了下来。

  

  那一战自然是胜利了,也换来了湖州城的百姓们长久的安定。

  

  陆绎曾问她,“怕死吗?”

  

  那时候女儿身还未暴露的苏清晚认真的望着他道,“怕啊,可是当时没想太多。”

  

  城中有处温泉,为了慰劳将士们,便特许他们去放松放松。那天苏清晚有意趁着众人都走了才偷偷摸摸的去了温泉,谁料恰好撞上了石头后的陆绎。

  

  面面相觑,小姑娘当时捂着自己就惊叫了声,陆绎当即扯下了外袍扔在了她的头顶,蒙的严实。后来,二话不说将她送了回去。

  

  簪花大会上,苏家小姐琴棋书画往往出色的很,风头最盛。陆绎作为将军倒是被邀请去做了评判官。

  

  “将军,你觉得我箜篌弹的如何?”苏清晚瞧见陆绎奔上前去,面色忐忑。

  

  陆绎未说话,只是瞧着她,脑海中不住的涌出她弹箜篌的模样。

  

  她面色有些发窘,一时便找着话题道:“我慕名穆老许久,他的一曲《桃夭》名满天下,只是可惜未能有幸听到。”

  

  军营中的苏清晚,倔强,执拗,仿佛天不怕地不怕。而今面前的姑娘,宛如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,温婉清丽。他不知她还有多少他未见过的模样。

  

  雪衣华服的公子负手而立,眉目如画,面冠如玉,“想学吗?”他低垂着眉眼,冷肃的面容有了一丝柔色。

  

  【叁】

  

  “大人他死了,死在了诏狱。”

  

  袁今夏抱着跪了袁母求来的嫁妆钱,怔在了原地。紧接着便是疯了一般的冲了上去抓着岑福的衣襟,声音颤抖,“你骗我的是不是,岑福你一定是搞错了,大人他怎么会死呢?”

  

  岑福红着眼眶,却是说不出话来,搭在绣春刀的手紧握着,手上的青筋爆起,极力隐忍着痛楚,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袁姑娘,是真的。”

  

  “我不信!”袁今夏拔高了声音,便要冲进诏狱,她的眼睛猩红,发狠了一般的捶打着拦着她的锦衣卫们。

  

  那时候是黄昏,落叶纷飞在秋风中,天边烧红的一片的云,灼烫着人的眼。一地的银子散落在地上,和枯黄的草木混在一起。

  

  袁今夏哭了,她瘫坐在地上,肩膀抖动着,头一次,为了银子送不出去,而哭的那样撕心裂肺。

  

  回去之后,便猛地一头栽了下去,睡了许久,醒来时却是什么都忘了,忘了她曾那样伤心过,那样喜欢过一个叫陆绎的人。

  

  “林姨,替我们夏家昭雪的人是谁啊?”

  

  “他叫陆绎,是一个锦衣卫。”林菱洗帕子的手一颤,她知道这件事今夏一打听便知道,自然也不好瞒她。

  

  “锦衣卫不都是冷血无情的吗?”

  

  “那位陆大人是个例外。”

  

  她得了失魂症,忘记与陆绎所有的过往。那些悸动与欣喜,苦涩与甜蜜,如同过往云烟,全数散尽。

  

  【肆】

  

  皇上感念旧情,将陆绎从诏狱救了出来,只是世上再无锦衣卫陆绎,有的只是边陲小城的将军陆绎。

  

  上元佳节,夜色如水,游人如织,花灯如昼。

 

  陆绎换上平常的装束,宛若从画中走出的清贵公子。他被一手抱着花灯的苏清晚拉入了闹市中,穿过大街小巷,停在了河畔。

  

  她望着陆绎笑了,眉眼弯弯,眼睫染上了月色皎皎。

  

  “为何要笑?”

  

  “只是觉得将军好似平易近人了些。”

  

  “为何这样说?”

  

  “因为将军生的太好看,好像仙人一般,串过着大街小巷,突然沾了一身的烟火气。”

  

  陆绎闻了闻身上,倒是沾了不少街边摊子上的吃食味道。见那姑娘笑得狡黠,不由得抬手弹了她的额头。

  

  袁今夏守在自家的豆腐摊,靠在一旁的树前百无聊赖的仰头看焰火。眼前突然一暗,便瞧见了徐子诚那张清冷的脸。“大人?你怎么来了?难道没有姑娘家约着您逛灯会?”

  

  “要去看花灯吗?”

  

  “我没钱,我还要卖豆腐呢。”

  

  “那一个豆腐摊多少钱?”

  

  “二钱银子!”她仰着头望向徐子诚,伸出手来,澄澈的双眼满是他的影子。

  

  “将军你说,人们为什么要放河灯?”

  

  “因为他们想做梦了。”

  

  “大人你想许什么愿望?”

  

  “都留给你许吧,我没什么好许的。”

  

  袁今夏看着眼前的男子,河面红色灯火映衬他俊美的脸多了几分的柔和。她闭上眼睛道,“那我希望徐大人每天开开心心的,不要总是为了案子板着一张脸。”

  

  “将军,你有想做过梦的时候吗?”

  

  “约莫是有的。”

  

  “那是什么时候呢?”

  

  “太久远,记得不大清楚了。”

  

  “那我以后陪着将军,替你记得清清楚楚。”姑娘认真的看着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,眼中满是认真。

  

  同一片星空下,他们守着各自的人,许下各自的心愿,那随水而去的河灯,沉淀着的是满满的情意。

  

  “大人,明天我娘要是向你请假,你可千万别答应她。”

  

  “为何?”

  

  “还不是为了要把我嫁出去的事。”

  

  “我考虑一下。”

  

  “考虑什么?”

  

  “上门提亲啊。”

  

  袁今夏怔怔的望着他,一时捂住了脸,嘴唇却是忍不住的翘起。

  

  “将军,我爹让我赶紧回去。”

  

  “为何?”

  

  “我爹说我虽在簪花大会上争了口气,可谁都知道我跑到战场上去过,愣是没人上门提亲,他气极了,再不许我乱跑了。”

  

  “你就那么想嫁人?”

  

  “是我爹他—”

  

  “好。”陆绎见那姑娘一时愣住的模样,眉眼含笑的轻轻捏了她的脸。

  

  故事的开始总是这样,适逢其会,猝不及防。

  

 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,花开两朵,天各一方。

  

  他娶到了自己想象中的女子,温婉纯良,却也大方坚韧。

  

  她嫁给了自己从未想象过的人,清冷孤傲,却也温柔似水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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