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归矣

懒癌晚期,催更打钱

【绎夏】画罗裙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青梅竹马梗,侧重今夏角度。陆绎角度可戳《清欢渡》 

       

  

  她自小爱缠着陆绎,他受伤时会心疼,落寞时会逗他开心,他笑自己也会跟着笑。

  

  后来,袁今夏知道这种感觉叫做“喜欢”。

  

  壹.新岁

  

  陆夫人去世的时候,今夏还小,她不懂得为什么平日笑的亲切的陆伯母躺在那一动不动的,而陆绎神色悲凉,眼神黯淡,失去了所有的光彩。

  

  后来,当陆绎抱着她狠狠地哭了一场,她才知道,原来,陆伯母永远的睡着了,再也醒不过来。

  

  她拍了拍陆绎的背,从未见他哭的如此伤心,不由得也同他一起哭了。

  

  那一年迎新岁,爷爷给了她好多的压岁钱。她将银子揣在荷包里,便跑去了陆府。

  

  不同于自己家的热闹欢乐,陆府很冷清,冷清到门前没有一盏的红灯笼,也没有任何红色的装饰,像是平常一般。

  

  她找到陆绎时,少年正在手捧着书,面色冷淡神色专注。今夏喊了一声绎哥哥,那少年才缓缓的抬起了头。

  

  下定决心一般的将荷包推到了陆绎面前,收到他疑惑不解的眼神,袁今夏道:“绎哥哥,以后你的压岁钱缺了一份,我补给你好不好。”

  

 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陆绎笑了,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生气,让袁今夏不由得想到了夏府院中的枯草,在寒风中摇晃,极易弯折。

  

  似是被她的话震住,陆绎一愣,竟是笑了,那一笑让她想起了除夕夜晚的烟火,璀璨绚烂。“都给我?你舍得吗?”

  

  袁今夏抠抠手指头,眼神留恋在那一堆的银子上,乖乖道:“是有一点不舍,只是一点点哦。”

  

  陆绎将书放下,拿起荷包放在了今夏的手中,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哥哥长大了,已经不需要压岁钱了,所以不用你每年补给我了。”

  

  他瞧着想要哄自己开心的小姑娘,掩在心中的阴霾似乎散了些,像是浑身冰凌的人抓住了一抹温暖,不舍得放开。

  

  那日,袁今夏银子没送出去,陆绎也笑了,她特别开心,一直咧着嘴,像是抱着三五个糖葫芦那样满足。

  

  贰.嬉闹

  

  学堂前的青石巷子,街边的老榆树下,还有桥下的石洞中,几乎哪里都有今夏的身影。夏家夫人每天最常问的就是,小姐去哪儿了?

  

  每次袁今夏贪玩闯祸,第一个找到她的总是陆绎。

  

  那天京城刚下过雨,浸润过水色的草木呈出一片的鲜绿,地上凹陷处积聚了一个个的小水坑,拉着车的小贩没留神走过去,溅起了点点的污泥。

  

  陆绎找到袁今夏时,小姑娘白净的脸蛋抹的一塌糊涂,杏黄色的衣裙也已经染的看不清颜色。

  

  “绎哥哥!”看见前方的人,小姑娘眼睛一亮奔了过去,就要扑上去抱他。

  

  然而熟知袁今夏秉性的陆绎眼疾手快的后退了一步,让她扑了个空。“你这是又和别人打架了?”

  

  “没有啊,我们只是愉快的玩耍了一会儿。”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分外无辜,要是不知情的人倒真以为是错怪了她。

  

  “你娘在找你,怕是一会夏府的家丁要来又要喊遍大街小巷了。”

  

  “可我……”袁今夏瞧着自己折腾的一身,两手攥着衣摆可怜巴巴的望着陆绎。

  

  知她是装的,陆绎无奈叹气道:“走吧,先去我家换身衣服。”

  

  袁今夏得逞的笑了,上前抓住了陆绎的衣袖,爪子的污泥沾上了陆绎的衣服,被他轻轻一瞪,吐了吐舌头。

  

  “还不走?”

  

  小姑娘瞧见少年伸过来的手掌,抹干净了手握了上去。接着想到了什么,“我是不是以后要在陆府多放几件衣服,免得不够换。”

  

  “你干脆把衣服都搬过来得了。”

  

  “那不行,我娘会发现的。”

  

  “你以为每次换了身干净衣服回去,伯母真的不知道?”本着揶揄她,没想到这姑娘竟是认真想了起来,陆绎不由得摇头,语气有了笑意,“袁今夏,你怎么这么笨?”

  

  “我还小,会以后会更聪明的!”

  

  叁.课业

  

  袁今夏字写的不好看,学堂的夫子说她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  

  她撑着腮帮瞧着少年一手背在身后,一手握笔,面容沉静,须臾便现出了一排,潇洒清秀,遒劲郁勃的字来,对此她十分佩服,不时的惊叹暗藏羡慕。

  

  应是她的称赞愉悦了陆绎,少年便承下了训练她写字的任务。

  

  她被央着脊背挺直,手腕使力却不由得手抖,洁白的纸上便洒了墨点。陆绎只得握着她的手,一笔一划的写着。

  

  耳边是少年清朗的声音,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浅淡好闻的味道,袁今夏抬头,望着那张白皙光洁的侧脸不由得呆了。

  

  “你总是看我做什么?”陆绎蹙眉,对某人走神有些不满。

  

  “你好看。”

  

  “姑娘家不能盯着男子一直看。”

  

  “为什么?”

  

  “那叫居心不良。”

  

  “我只对你一个人居心不良。”她脱口而出,却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耳尖发红。

  

  “你知道居心不良什么意思吗?”

  

  “就是存着坏心思呗。”袁今夏十分坦荡,接着说道:“我娘说我打小就对你存着心思,抓周宴上还直接抓你做了小相公。”

  

  “你不会不认账吧?”

  

  陆绎正了神色,认真的对她道:“你还小,这是一辈子的事不能随便说的。”

  

  “可我早就想好了,和你的一辈子。”

  

  姑娘坦率而赤诚,年岁尚小,不懂得什么是喜欢,只道抓了他便是一辈子。

  

  肆.葵水

  

  第一次来葵水时,袁今夏痛的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,唇色发白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陆绎那时正练着剑,扔下手中的东西便跑了过去。

  

  “今夏你怎么了?”他声音焦急注意到她染了红的衣裙时,越发的慌乱,手足无措起来。

  

  “我是不是要死了……”姑娘带着哭腔,感受到了身下的暖流不断,梨花带雨,她只是打打架,何时挂了彩,还血流不止。脑袋里涌现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。

  

  北街的桂花糕她还没吃腻,小摊的豆腐干也很好吃,老板人也很好,每次都会给她多一份。她爷爷精神正好,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很难过,娘亲昨个儿给她做的新衣还没有穿……

  

  “瞎说什么呢!”陆绎急忙下人去请了大夫,眼睛有些红了。

  

  “我藏在树洞的私房钱你帮我挖出来给我娘……”她断断续续的说着,又看到陆绎那张脸,继而道:“我们还没成亲呢,我有点不甘心……”

  

  于是大夫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凄凄惨惨的画面。那陆家小少爷猩红了眼,直拽着自己的衣领让他把人救活。

  

  结局当然是闹了一场笑话。

  

  袁今夏从自己娘亲那知道这是姑娘家长大了的象征,是每个姑娘成年要经历的事,想到自己不停的和陆绎说着遗言的模样,蒙在被子里没脸见人。她还把自己私房钱藏哪了告诉了陆绎!

  

  她恢复了精神跑到了陆府,就看见了陆绎沉着张脸。只得凑上前去赔笑。

  

  “你的私房钱我帮你挖出来了,还帮你给了伯母。可以安心的回去了。”

  

  ???!!!!

  

  袁今夏表示怎么可能安心的了,只是不好对着他发脾气,毕竟是自己的错,却没注意到陆绎握紧的手,和长舒一口气的庆幸。

  

  他真的以为要失去她,藏匿在时光深处的恐惧和害怕将陆绎包裹的死死的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
  

  还好,只是闹了一个笑话。

  

  伍.喜欢

  

  袁今夏第一次知道喜欢,是自己的好友兵部侍郎家的千金顾晴的原因。

  

  那段时间,顾晴总是变着法子的往陆府跑,还常拉着她。今夏刚开始觉得没什么,只是顾晴懂得多,还精通下棋,能和陆绎拼个高下,不像自己总是被杀的片甲不留。

  

  不知怎的,自己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,竟是生了气,也不知道是恼谁。

  

  她瞧着顾晴的笑脸,试探的问了问,“你为什么总是往陆府跑,从前也不见你这样。”

  

  顾晴面带娇羞,脸都红了,让袁今夏有种不好的预感。她想着陆绎那张脸特招姑娘家喜欢,竟是连自己的好友都没放过,心中暗骂他的不守未婚夫道。

  

  “我觉岑家哥哥很好看啊。”

  

  “呵,哪里好看……”今夏忍不住的讽道,意识到不对,“你说岑福?”

  

  “你以为呢?”顾晴瞧她最近不知与谁置气的样子方才缓过神来,“我知道了,你最近不高兴是因为吃醋了是不是?”

  

  “陆绎可是你的未婚夫,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!”

  

  “谁不高兴了!谁吃醋了!”袁今夏反驳道,心中憋着的闷气却是一夕散了。

  

  瞧她的样子,顾晴忍不住的摇摇头,“看来你这辈子是逃脱不了陆绎的手掌心了。”

  

  “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?”袁今夏问。

  

  “想要时时刻刻见到他,他的喜怒哀乐都能牵动你的心,喜他的喜,哀他的哀。总是想陪着他,看着他笑。与他单独相处时,会忍不住的雀跃,碰到他时,心脏扑通扑通的跳。”

  

  袁今夏琢磨着好像是又好像不是,她碰到陆绎时没有这么大的反应。

  

  “那就是你们一起长大,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触碰。要不,你亲他一下试试?”顾晴眨着眼睛,出着坏主意。

  

  “我才不要!以为我这么糊弄?你再说,我就去告诉岑福,说你喜欢他!!”袁今夏揉了揉顾晴的脸,威胁她道。

  

  “我错了我错了,好姐姐,你放了我吧。”

  

  陆.亲吻

  

  袁今夏习惯性的往陆府跑,听见陆府的下人说陆绎在书房,便轻车熟路的跑了过去。谁知,看到他趴在桌案上睡着了,摊开的书本放在前方,被窗外透过的风吹的一页页的翻动。

  

 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,将书拿起放好。本想转身就走,瞧着陆绎那张深邃俊朗的脸,看的出了神。

  

  皮肤细致如美瓷,根根分明的睫毛投下一层暗影,她凑上前去数了数,瞥见陆绎安静的睡颜,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顾晴的话。

  

  “你亲他一下试试……”

  

  然后便鬼事神差的亲了上去,待回过神来,立刻后退了一步怔在原地。袁今夏捂住嘴巴,心脏剧烈的跳动,她涨红了脸,跑出了陆家书房。

  

  本该睡的沉的人却在她离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,瞧着那姑娘干了坏事忙溜走的身影,目光幽深藏着笑意,勾起了嘴角。

  

  柒.吃醋

  

  正如袁今夏所说她是越来越聪明的。就连那个难对付的徐捕头都让他接受了自己,只是意外的和陆绎冷战起来。

  

  后来他拉着自己将视之如命的手绳绑在自己手腕时,着实有些懵。

  

  “我们的亲事是时候该办了。”

  

  她嘴上说着考虑考虑,却是甜甜的笑了,回味过来,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。皎白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。“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
  

  袁今夏拉着陆绎的手,得意的笑了,“果然还是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。”

  

  姑娘的手他一手便可以包住,陆绎将她稳稳的握在掌心抬眸看她,“也不知是谁偷亲我,还捂着嘴逃走了。”

  

  “你装的?!”袁今夏惊讶的说道,愤愤的望他,“想不到陆大人如此心机深沉。”

  

  “我被占了便宜还要被说心机深沉,袁捕快这是个什么理?”

  

  “我说有理就有理。”袁今夏被点破,脸色绯红,还是嘴硬道,定要挣回一丝面子。接着咕哝道:“我只是想试一试……”

  

  “试一试什么?”

  

  “没什么。”袁今夏猛地摇头,差点就要把实话说出来。

  

  “我倒是试出来了。”

  

  “什么?”

  

  “喜欢啊。”陆绎看着眼前陪他有过春夏秋冬的姑娘,带了一丝柔色,压低了声线,好似不经意却说的那样认真。

  

  “好。”姑娘笑了,回答了刚才的问题,语调微微上扬。她晃动着两人十指紧握的手,瞧着随之摆动的影子,心中悸动。

  

  这是注定要与她相伴一生的人,她早就考虑好了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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