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归矣

懒癌晚期,催更打钱

【绎夏】佥事大人的打脸日常

         一

  

  陆绎被送回陆府时一身的伤,红色的飞鱼服因鲜血的浸润呈现出斑驳的暗沉,整个人昏迷不醒。今夏收到消息,心凉的彻底连杨程万都来不及回禀,拎起衣裙着急的跑出了六扇门。

  

  床上的人微动,缓缓的掀开眼,白亮的日光刺的陆绎眼睛发疼,他下意识的就要抬手去挡,被发觉被人死死的握住,挣开不得。

  

  他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虞,瞥见床边趴着个姑娘,模样俏丽,眼角泛红一看就是哭了许久。雾蓝色的衣裙已经有了褶皱,鬓发微乱显得几分憔悴,眼中怔愣。

  

  “大人,你醒了?!”今夏感受到动静,惊喜的叫出了声,没有注意到陆绎眼中的陌生。她伸手要去试探陆绎额头的温度,不料却被他躲了过去。

  

  “你是谁,怎么在我房里。”他蹙着眉头,一派淡漠,“岑福……”

  

  袁今夏瞪大了眼睛,露出几分的不可置信,“你问我是谁?”

  

  这时候岑福听音要踏进房间,就听到陆大人冷言冷语对着平日捧在掌心的夫人道:“我的房间不是谁都可以进的,出去。”

  

  “陆绎!”她焦急担忧衣不解带的候着陆绎好几天,没曾想醒来便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,袁今夏气的叉着腰向他吼道:“我为你担心流泪了好几天,你倒好,醒来就不认识我了!”心头爬上密密麻麻的委屈,眼睛禁不住的有些湿润,她深吸一口气,用袖子猛地擦了眼睛,“你就抱着岑福过一辈子去吧!”

  

  莫名躺枪的岑福一时间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看着夫人气冲冲的身影,莫名的有股不好的预感。

  

  后面大夫的话果真印证了。他没想到大人这次办案不小心砸到了后脑勺,竟是忘了与夫人的所有过往。

  

  “大人,夫人寸步不离的照顾了您好几天,这次怕是真的伤心了。”

  

  陆绎揉着太阳穴,烦忧至极,他明明孤身一人如何娶了妻还升了佥事。想着刚才女子有些愤怒的脸,不免得有些过意不去。若真是去岑福所说,自己这番作为颇有些不是东西。

  

  “她去哪儿了?”

  

  “夫人没有回娘家,卑职猜测应该是回了六扇门,杨捕头那儿。”

  

  今夏一股脑的冲到六扇门,想着陆绎冷漠至极的话越发的生气,冷静想来才觉得不对,毕竟陆绎不是那种喜欢玩笑的人。收到陆府传来的消息才知道是撞坏了脑子。

  

  她强忍着去关心陆绎伤势的心情,就那样坐着在饭桌前一整天。

  

  大杨见她恨不得将白米饭戳个稀巴烂实在受不了夺过了她的筷子,“要是这么担心你就回去看看陆大人呗,瞧你饭都吃不下去了。”

  

  “小爷我被他吓得几天吃吃不好,睡睡不好。他一醒来就把我忘了,还那样对我,我气不过。”说着拉着桌子泄气似的晃了几手。

  

  谈话间就看见岑福后面跟着几个锦衣卫不知何时到了六扇门中。瞧见今夏,恭敬的行礼,“夫人,大人说他不该对您那般,让卑职请您回去。”

  

  “他人呢?”

  

  “您是知道了大人伤的重,如今下床有些勉强,还需休养几天。”

  

  “诶!今夏你慢些……”大杨见某人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,不由得笑了,嘴上说着气不过,可心里还是放不下。

  

  陆绎看着桌前摆的满满当当的菜肴心中有些无语,这一顿菜当真能哄的人高兴?岑福不是傻了吧?

  

  只是当他瞧见袁今夏眼底闪过的一丝欢喜,才知未错。陆绎尽量用不那么冷淡的语气道:“是为夫惹你不快,向你赔个罪。”天知道这样的话从他陆大人口中说出是如何的石破天惊。

  

  “夫君,你之前可都是亲自为我布菜的。”袁今夏装作冷淡样,语气理所当然。

  

  他爹是锦衣卫总指挥使,陆绎可以说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,何时伺候过别人,心中不耐手却是十分熟稔的将菜夹到袁今夏的碗碟中。对这姑娘的喜好掌握的分毫不差,仿佛早已练习了千万遍,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。

  

  看着姑娘毫不做作的吃饭模样,陆绎脸上忍不住的几分嫌弃,见她差点噎到适时递了杯水。食饱餍足的袁今夏脸上透露着愉悦的神情,陆绎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不知何时勾了起来。

  

  二

  

  他虽接受了这一现实,只是突然与人同睡一床难免的有些不大习惯。

  

  那公子披散头发,端正的躺在床外边,眼神竟是没有给今夏半分。

  

  “难得见到夫君床笫间如此清心寡欲的模样。”袁今夏十分潇洒的脱了外衣爬向了床里边。支着脑袋望向不动如山的陆绎,竟是觉得好笑。她如今知道了,大人失忆了有种任她摆布样子,心中暗爽。这调戏之话对她张口便来,“自我们成婚以来,夫君夜夜缠着我,可是把我折腾的不清。”

  

  “莫要胡说八道。”陆绎闭上眼睛,忍受这姑娘毫不遮掩的出格调戏,只是心下对于自己如何娶了她更是疑虑。

  

  “夫君知道每晚睡前必要对我做什么吗?”今夏笑得像只小狐狸看着陆绎隐忍的模样,愈发放肆。

  

  陆绎只觉额头落上了一个轻轻的吻,姑娘家特有的馨香贴近自己一时间失了神。他睁眼只见袁今夏望着自己,眼中漾着浅浅的笑意,摇曳的烛火倒映在她瞳孔中,越发的明亮。耳尖竟是忍不住的发红,喉咙有些发紧,控制不住的燥热起来。

  

  “夫人这是在勾引我?你可知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。”

  

  “可夫君,如今你都忘了我,有些事总得先培养感情吧。再说了,你的伤势严重,可不能有大的动作。”今夏翻身蒙在被子中,直道好险,差点撩过了头。

  

  刚才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之前精虫上脑的陆大人。

  

  三

  

  前些日子,锦衣卫破了柳州地方官员勾结山贼拐卖少女的案子。恰巧抚远将军的千金贪玩差点糟了难,被陆绎救了下来,芳心暗许。如今回了京都,便缠了过来。

  

  陆绎养伤几日,刚出陆府就被那姑娘拦住。那千金自小养在战场,学来不知所谓的豪气,明知道陆绎娶妻,但仍是要见一见袁今夏,公平比试一番。

  

  被不知名的人拉住了衣角,陆绎因着抚远将军的几分薄面,只是冷着脸,便要离开前往北镇抚司。谁知对方仍不相让,意欲纠缠。恰巧撞上办差回来的袁今夏,陆绎下意识的猛地后退了几步,弹了弹自己的衣衫。

  

  袁今夏知道陆绎那张脸招小姑娘喜欢,却没想对方竟是厚着脸皮堵在了家门口。

  

  “你就是陆夫人?”打量了今夏几眼,眼中透露着几丝不屑,“今天我们比试一番,我若是赢了你,你就要离开陆大人!”

  

  “我瞧着这位小姐口气倒不小。”袁今夏说着眼神不忘瞅着陆绎,仿佛要将他褪下一层皮来。她撸起袖子就要开打,却被陆绎拦住拉至身后。

  

  “我夫人不需要和唐小姐比试。不论输赢,我从来只是她一人的。”陆绎脸色微沉,像是凝了一层厚厚的霜雪,让人不由得发怵。

  

  “看在抚远将军的面上才救了小姐,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,徒增烦忧。”

  

  今夏看那唐小姐哭的梨花带雨的跑了回去,不由得咋舌,她家大人即使失忆了,这嘴巴还是毒的很。

  

  陆绎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见不得袁今夏受委屈。

  

  四

  

  害他撞着头失忆的案子破了,皇上嘉奖连带着抚慰赏赐了一大笔的黄金白银。

  

  管家十分自然的将它存入夫人的小金库,直接跳过了询问陆绎这一环节。

  

  他才知他家夫人是如何的爱财,而自己竟也纵着今夏,颇有哄她高兴的架势。陆绎不可置信的摇摇头,这些事哪里像是他的办的?

  

  只是当他看见那小身板欢快的扑向一堆的黄金白银,数着数量时眼神亮晶晶,活像个见到食物的小野猫,竟是挪不开眼。

  

  “大人,你好厉害,每次办案的赏钱比我的俸禄多了不知多少倍。”

  

  “你若喜欢,以后都留给你。”陆绎瞟了一眼库房堆积的财宝,不甚在意。

  

  姑娘不知何时跑到他身边,踮起脚尖,“吧唧”一口亲在了陆绎的右颊,“夫君,你真好。”

  

  他怔愣的摸了脸上残余温度,像是喝了清醇的酒,心底涌出了通畅,眉眼温柔多许。素来冷着脸像是被冰包裹的人,一时间竟是全数化开。

  

  五

  

  平时总是回来陪他用晚膳的人,今个儿没回来,却是捎了个口信,说是扬州来了故人六扇门要好好聚一聚,怕是要晚些。

  

  听得谢霄这个名字,不知为何生理性的心中起了反感。陆绎面上不显,只是握着书的手用力了几分,总也读不下去。

  

  夜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袁今夏望去,只见微亮灯火下的街道上,多了个撑伞缓缓而来的身影。重紫长袍衬得他清贵无双,宛若神袛。

  

  “夫君来接我回家?”她眉眼弯弯,笑得满心欢喜,只是瞧着那积了雨水的街道,笑得狡黠,“从前,夫君舍不得我沾一点雨水,都是将我背回去的。”

  

  陆绎有些勉强,只是待将她背起时,小小的一点重量竟是让他的心安稳了不少。

  

  姑娘藕粉色的衣裙随着风摆动,手中撑着油纸伞,趴在陆绎的后背上。“大人是吃醋了吗?”

  

  “我没有见到谢霄,只看到了上官姐姐。”

  

  陆绎背着今夏缓缓的走着,嘴角微不可查的翘起,“六扇门的宴席,你没有喝酒?”

  

  “我夫君说过,不让我在外面喝酒的。”今夏在陆绎的后背一笔一划的用手指写言渊,笑意盈盈。

  

  六

  

  他被同僚邀着去听戏,台上《白蛇传》咿呀咿呀的唱着,脑袋中却不知怎的浮现了他与今夏穿戏服的场景。

  

  彼时的他有些拉不下自己的身份,只是在一旁瞧着那姑娘鬼灵精怪的将《白蛇传》乱唱一通,“不若你我姐妹一同回青城山,就让官人和法海做一对,我有青儿便知足了。”

  

  同僚瞧陆绎神色不对,“陆大人,这戏可有什么不妥?”

  

  他翘着腿,身子靠在椅背上,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茶水盖,氤氲的茶汽升起,不知为何好像感受到了一丝笑意,“只是方才想起一出与众不同的白蛇。”

  

  “哦?是哪家的戏班,我倒是想听听。”

  

  “自家的小孩胡乱唱的,上不了台面,李大人说笑了。”

  

  他记得陆大人只娶了个娇妻,何时来的孩子倒是未知。

  

  七

  

  夜间听到身侧的动静,只见今夏不知何时坐了起来,摸着手腕一副焦急的神色。

  

  “怎么了?”

  

  “我的手链不见了。”声音有些哭腔。

  

  “不是前几天系腕的琴弦坏了送去修了吗?”陆绎好声的提醒她。

  

  “好像是的。”念叨着才重重松了口气,躺在了床上,合上了眼。

  

  “平时不是精明的很,怎么这时候却糊涂了?”

  

  今夏迷茫间将自己的脸埋入陆绎的胸膛,声音有些软糯,她抱着陆绎脸不由得蹭了一下,方才找好姿势,“不是娘送的手链,大人说没有你的允许不许摘下来的……”她小声嘟囔着,渐渐的被睡意侵袭。

  

  他轻抚了今夏的脑袋,望着窗外的树影,一时竟是难以入眠。只是手不忘拍着今夏的背,像是哄着孩子。

  

  八

  

  江洋大盗是万花楼的恩客,陆绎一身平常装束与外面的锦衣卫里应外合将他捉了个正着。

  

  回来时,就见袁今夏两手托着腮,颇有些兴师问罪的赶脚,“大人今日去哪儿了?”

  

  “万花楼,捉贼。”

  

  早已知道的袁今夏听到他口中说出似是越发的不爽,“如今大人将我忘了,竟还去了花楼,可怜我一弱小女子独守空房。”

  

  “我去办的是公事。”

  

  “我不听,大人就是不喜欢我的,怕是早已厌弃我一个小小的捕快了。”说着便流出来几滴眼泪来,那模样极为的惹人怜爱。

  

  “大人之前说过要喜欢我喜欢一辈子的!做错了事,便自去跪搓衣板。”

  

  陆绎瞧她做戏,着实有些做作,也没拆穿她。只见那姑娘身子灵活的从床底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搓衣板,眼睛通红的看向自己。

  

  “我当真跪过?”陆绎看着袁今夏微微的笑了却是让她心里发毛。

  

  “大人如今忘了便不认账了不成!”袁今夏硬着头皮说了句,见陆绎似笑非笑的模样,有些心虚,当即抱着东西道:“得我也不在你跟前碍眼。”说着便跑向了客房。

  

  瞧着那块搓衣板,袁今夏抱着胳膊,极为的遗憾,本以为能诳一诳陆绎的,谁知道失忆的陆绎也是个不好蒙的主。可惜了,不能看到陆大人跪搓衣板的英姿。

  

  一个人极为自在的呈大字躺在床上,从枕头底摸出了本《风月纪事》第二卷,瞧得津津有味。

  

  九

  

  第二天傍晚回来时,府中的下人只说少爷房中等了她许久。袁今夏眼睛一亮,难不成是相通了,真要跪上一跪?

  

  她推开房门,“大人想通了?是要向我谢罪……”袁今夏懒洋洋的说着,只见陆绎手中拿着本书,赫然是自己昨晚扔在客房的那本。

  

  陆绎向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笑,袁今夏一怂,“呵呵,这不是无趣看着玩嘛!”悄悄的挪了过去,就要夺下来却是被他禁锢在怀中。

  

  “袁捕快好雅兴。”陆绎拖长了音调,尾音上挑,“之前那一整套的春宫图是看腻了?”

  

  “大人?”

  

  “袁捕快,要我跪搓衣板给你看嘛?”

  

  “不用不用!!!”袁今夏直觉大事不妙,就要从陆绎怀中钻出去,却被猛地抱在了床上。陆绎覆身而上,附耳道:“想来夫人春闺寂寞,今夜便与为夫一同将这册子上的东西一概尝试。”

  

  “别别别……”袁今夏只觉身下硌的慌,一摸原是那块板子。“哥哥,之前我是说笑,真的~”

  

  腰带不知何时已被拉开,露出光滑的脖颈,细腻的肌肤莹润如玉,陆绎轻笑着吻了上去,丝毫不给袁今夏逃离的机会。

  

  “疼……”身下的东西硌的她生疼,今夏眼中泛着泪花,抓着陆绎的前襟控诉。帐幔四垂,人影交缠,姑娘的声音逐渐细碎,嗓子也哑了几分,“陆绎……你……混蛋……”

  

  十

  

  “大人何时恢复的记忆?”

  

  “不过最近几天。”

  

  陆绎知道,即使他短暂的忘记了,却只有袁今夏可以轻而易举的闯入他的心中。

  

  “你那还有一套的春宫图,要不本官和袁捕快在好生探讨一下?”

  

  袁今夏:明天,我就把它给烧了!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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